【假想】睡觉博主的春天（上）
跟@汤姆猫猫 一起写的文，上篇我发，下篇由她来。情人节快乐🌸🌸🌸~
/
【欢迎来到直播间！平台提倡文明健康的直播环境，严禁违法违规、色情低俗等不良内容，严禁未成年人打赏或进行直播，谨防网络诈骗。如发现违规行为请及时举报……】
李响眯着眼看了看手机屏幕。看了半天弹幕才发现，自己原来点进了个直播。
凌晨三点，播什么呢？
不对，再看看。
弹幕最上面是直播简介。李响来回看了好几眼，喃喃道：“哦，原来他在直播睡觉。”
睡觉？无聊。
他刚准备滑走，就看见弹幕唰唰地动了起来。
【‘小鱼吃米’关注了主播】
【‘物理不考满分不改名’：主播好帅啊】
【‘小王今天赚钱了吗’：天哪，是帅哥诶！】
【‘小王今天赚钱了吗’关注了主播】
哪里看出来是个帅哥了？？
那人趴在桌面上。遮了半张脸的小熊眼罩、下巴陷在白色毛绒的圆形垫枕里、手臂横挡在镜头前。上下左右，凡是能挡死的地方都挡住了，这能看得出脸才怪。李响不由得皱起了眉。
失眠是常有的事。不完全统计，社会上有六分之一的青年患有不同程序的睡眠障碍。很明显，李响就是其中之一。
失眠的人可以做什么？李响喝过酒，加过班，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倒到床上，以为可以沾上枕头就睡着，却还是闭着眼睛清醒到天明。
他也试过去改善。例如每天泡脚，睡前一杯热牛奶，规范饮食。可结果呢？皮肤倒是有变好，但睡眠没有。
他也试过别的。像是白噪音。听着手机里播放的雨水声稀里哗啦地打在树叶上，循环播放三小时，意识还是很清醒；
也看过治失眠的直播：一堆人坐在地上，主播拿着木槌在大铁盆里一个劲地绕圈圈。弹幕里说这是音疗，好治愈啊。李响听了一节课，只觉得脑内跟那个大铁盆似得嗡嗡响。
失眠的人是安静的，无力的，在痛苦。
那睡得香的人在干嘛？
李响眨眨眼睛，他盯着这场奇怪的直播二十分钟了。首先是弹幕里一堆人说主播很帅——李响觉得这点难以判断，并想从边边角角的缝隙里证明这种论调靠不住；
再者是直播睡觉这件事超出了他的认知：李响失眠了这么些年，这才知道原来睡得香的人不仅睡得香，还能直播炫耀自己睡得香。
天杀的！
李响不服气地轻哼一声，用力点了点右上角的叉叉，关掉软件，翻了个身去摸床头插着的手机充电器，将细细的插头怼进发烫的手机充电口里，手摸着确认手机“嗡”的一下充上电之后，抱着枕头翻了回去。
李响重新闭上眼后，又一次感觉到了每一个失眠晚上都会经历的：听见夜晚窗外无数的声音，或者楼上邻居起夜时拖鞋走在地上的沙沙声。就这样过去了不知多长时间，终于在快要失去希望时坠入了梦乡。等他被自己的潜意识从颠倒混乱的梦境中拽出来时，他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自己竟然成功睡着了三小时，还做梦！嗯……梦见了谁呢？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他做早饭时都在想，直到煎蛋糊了一面，他才想起来：
“艹，梦见昨儿那个主播了。”
/
最能读懂你内心的是谁？不是天，不是地，不是你对象的巴心巴意。世界上没有任何人类，会比大数据更懂你。李响就是这样掉进了它的陷阱。在每天下班后的休闲时光，他总能在主页刷到主播刘迦的影子。
高端的猎人总是以猎物的形象出现。李响刷了几天才注意到，刘迦并不只会直播睡觉——他还有很多其它业务。他前些日子征集了粉丝朋友的来信，因为刚好成为博主一周年。作为生活型、治愈型博主，他还开放粉丝私信，因此经常有不知所措、前途迷茫的粉丝私信他问问题，他也会定期出视频来做这些问题的深夜聊天。他甚至还更新vlog，十天半个月突然出一个美食分享，这些都是他的拍摄范畴。
李响砸吧砸吧嘴：“这么多事儿要干，活该晚上睡得香。”
刚开始李响对于自己积极追更主播刘迦的行为还不屑一顾，但事实却是明摆着的。日子一长，他不仅会认真记住刘迦每一次的预告直播时间，还喜欢去他视频评论区抢沙发。他着实看不起那些只抢前排又不说人话的网民，于是在某一天突然顿悟，下定决心要做高质量首评粉丝。实在做不到首评也没关系，那就做点赞最多的评。
【刘迦分享独家鸡丝凉面做法的视频下】
<首赞>李英俊和他的仨儿子：[狗头] 凉面：你是懂刘迦的 [拇指]
<点赞数> 2459
【刘迦深夜聊天解答粉丝疑惑的视频下】
<首赞>李英俊和他的仨儿子：受益匪浅！刘老师这类题材的视频可以继续做下去！[比心]
<点赞数> 3117
【刘迦阅读一年老粉来信的煽情视频下】
<高赞>李英俊和他的仨儿子：虽然不是从一年前就跟着的老粉，但看这个视频还是深受触动诶 [感动] 等到两周年，我就也是老粉啦 [开心]
<点赞数> 875
/
日子一天天过去。十分巧合的是，在刘迦庆祝成为自媒体博主一周年后，很快，他的粉丝也破了一百万。他在最新的视频文案里预告，他将发起一个抽奖。李响原本没当回事——刘迦有一百万粉丝呢（现在已经变成101.3万了），抽奖这种事情，他李响从来都是绝缘体。不过，他本来就会追刘迦每一次直播，在百万粉丝那天，他就和平常一样在线。
“来，还有三分钟到九点钟。九点钟一到，大家可以在弹幕上扣1哦！不到九点扣的不算，朋友们，九点钟准时开始哦。到时候我会闭上眼截屏，我屏幕上的第一个就会是获得奖品的幸运粉丝~”
九点快到的时候，李响刚刚从浴室出来，身上穿着浴巾，浑身湿漉漉，头发上的水珠从额头流到眼角。手机被他斜着靠在墙上，这时正好时间跳到“21:00”。他擦了擦手指，往弹幕扣了一个1。之后，他开始悠闲地穿衣服，刚穿好底裤，就听见直播间一阵窸窸窣窣声，然后刘迦那温润的声音叠加着电磁感传到他耳中——
“中奖的是……李英俊和他的仨儿子。恭喜这位粉丝朋友！之后我会来联系你要地址和电话，记得保持信息畅通哦~”
我去，还真中了？！李响咬着嘴唇咂摸两下，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该去买两张彩票，说不定就高中了。
刘迦今天不直播睡觉，过了12点准时下线。想来也是，今天是他的百万粉丝回馈直播，刘迦跟着弹幕说说笑笑回答问题，这种热闹氛围下想要安稳入睡确实不可能。
李响正想着，私信框里的新弹出一个小红点，刘迦中规中矩地发过来一朵小红花，后面跟了句“你好”。李响心里突突一跳：不能太冷漠，毕竟是中了奖；也不能太热情，显得不矜持。
这一想就有了主意。李响发：迦哥好！谢谢迦哥！[送花][送花]
快速沟通了收货地址后，李响顺嘴问了句礼物是什么，没想到刘迦也反问他，平时入睡快不快，睡眠质量好不好。
李响：嗐，就失眠呗。
刘迦：是嘛，那这件礼物应该很适合你。可以帮你改善睡眠。
改善睡眠的事李响就没少尝试，泡脚喝牛奶还有音疗……这些都说过了。唯一能称得上有些微“效果”的，其实是他深夜追着的刘迦的睡觉直播：直播间里暖熏熏的光、毛茸茸的抱枕、还有背景里滴滴答答的白噪音，当然还有刘迦良好的睡眠情况，这些东西就像会催眠似的，李响每刷上一会儿，就觉得脑中的神经变得没那么紧绷。
李响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睡播时的道具？
刘迦那边慢了两分钟，这才回到：你想要哪个？
李响嘶了一声，手机移开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他就多嘴一问，怎么搞得跟追着人家要礼物似的？嗯，这样太傻，不适合。
李响：（输入中）我开玩笑呢……
他这句话才打了个开头，刘迦那边又发言了。
刘迦：我在评论区经常看到你，还有直播间。抽奖的奖品是早就备好的，我再送你个抱枕好不好？跟我用的这只一样。[照片]
刘迦：这个算我私心想送你。谢谢你的关注，还有每次你的留言我都会看，很有意思，是个很可爱的人。
刘迦：我喜欢黑白款，你应该也是男生吧？我看id名猜的。还是你想要别的颜色？粉白，绿白，紫色。
李响：黑白！黑白挺好！谢谢迦哥……
……谢谢迦哥。
李响看着屏幕，眼睛干干的。对面刘迦说他要去收拾收拾睡了，给他发了个“晚安”的表情。李响想想确实，这个点以前刘迦早就睡了，现在他刚下播还跟自己聊天，实在有点消耗他的身体。
李响好心情地跟刘迦在线上道完别，看着刘迦头像旁边显示在线的那个绿色圆点消失、整个头像变成灰色。他刷新了几下页面，刘迦头像还是灰的，他感觉再刷别的东西也没意义了，就同样关上手机。他翻出前些阵子跟刘迦直播后开始一起用的同款冰凉眼罩，往眼前一罩，然后手摸索关掉台灯开关。等他翻身拉好被子，才想到一个逻辑悖论：
刘迦今天睡觉很迟，他真辛苦。
但是他之前每天都睡很久、睡很香。今天才熬到十二点，熬熬又怎么了呢？？
李响翻了一百八十度，继续尝试睡觉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想到了第二个悖论，又清醒了。
刘迦平时直播的时候在睡觉啊，怎么看到我进去的？？？？
可能……他醒来之后会把弹幕全看一遍吧。
好了，睡觉。
但是他刚刚夸我可爱诶……！
……
/
一晃过去了三四天，李响工作忙得昏天黑地，早把中奖的事忘到了角落里。这天晚上，李响刚准备躺下追剧，短信里跳出一个取件码。经过短暂的记忆搜寻，他想起来这是刘迦送的直播间礼物。李响立刻翻身起来，随手披了件外套出门去。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电视剧，他迫不及待想要拆刘迦寄来的礼物。
那个箱子很大。李响在快递站把它抬到小推车上，咕噜咕噜推回家。这里面体积大的肯定是刘迦给他的那个同款黑白抱枕，刘迦睡觉时总喜欢抱它。李响一边想，一边已经走到了家门口。
刚打开门禁，李响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打开一看，是刘迦发来的消息：
“东西签收了？[捂嘴笑]”
李响笑眯眯地回复：“你消息很灵通嘛。随时关注着物流呐？”
刘迦发来一个害羞的表情包，附加一个小红花，发道：“拍给我看看。”
李响回了个“等会儿”便把手机塞回了口袋。到家后，李响没有第一时间折快递，而是找来了手机支架放在一边，打算给刘迦录个开箱视频。
箱子刚拆开条缝就有东西扑出来，正如李响所猜，最上面放着的是那个黑白抱枕，因为包裹很满，外面套着的塑料薄膜被剪刀划了道浅口，李响拿在手里翻腾来翻腾去，见没有划破，这才放心下来。
下面的物件都小些，每个都包着泡泡纸，李响边剪边对着镜头展示。两盒蒸汽眼罩，一个香薰，“这个好”，李响点评道，“这牌子我老早前买过，这是新品？好闻欸。”接下去是一个小兔造型的拍拍灯，“这叫心情灯是不是？这小兔还挺可爱的。”拆到最下面是一个腰枕，李响看了看介绍，还会发热，“欸，这还真是……我腰确实不太好，这不赶巧了吗。”
拆完快递后，李响又把它们放在一起拍了张照，给刘迦回消息。
李响：拆开完了，都是我喜欢的，谢谢迦哥 [照片][比心]
李响：那个，我录了个开箱视频，就是我刚发现这个界面发不了……你要看吗？
刘迦：看。[图片]
他发过来的图片是微信二维码，李响脸上一笑，快速加了好友。趁着发视频的空档，李响把其它几样东西归置收好，大抱枕拆了袋直接抱住：外面一层短绒毛手感非常顺滑，棉花内胆软扑扑的，又有些弹性，怪不得刘迦只用这个。
李响看了眼手机，刘迦正好回了条信息：只有这些吗？[呆]
刘迦：还有张正卡，套着塑封袋。你看看箱子底，没有吗？[呆]
李响脑中一激灵，这还了得？赶紧去查看快递箱，可惜那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李响心里慌张，又去看刚收好的那些礼物，终于在腰枕的外盒子底下发现了那张被粘住的小方卡。李响赶紧给刘迦回找到了，刘迦发了个呆呆脸红的表情。
李响整理着措辞，心想总得解释一下自己并非把卡片丢在箱底了，心里有一丝不安。可他还没敲几个字，却见刘迦敦促他：你读一读嘛。[呆]
卡片上，刘迦用非常工整的字手写了好几行，有几个笔画还有点歪斜，看着却更像是刘迦认认真真用心写的了——因为只有越认真才会越紧张。前几行多是些感谢他关注的句子，还回应了些李响之前在评论区跟他的互动。结尾是一行看起来非常可爱的字，写道：“晚安，祝你好梦[比心]”
贺卡的角落上，贴着一个小小的二维码。二维码旁边刘迦的铅笔字写道：有惊喜哦。
这又是啥？微信好友？显然不是，因为他们已经加过了。难道是刘迦在别的平台开的新号？李响脑中飞速转动，有些期待地扫开二维码。手机跳转到一个音频页面，里面排列着二十几段录音，李响点开第一段，沙沙的白噪音流淌，好像是木柴在火炉中燃烧时的噼啪声。
下一秒，刘迦的声音跟着出来，他念：“晚上好，今天的故事是《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很久很久以前，波斯国的某个城市里住着俩兄弟……”
阿里巴巴？李响有些懵，直接拉到最后，故事念到结尾顿了一下，刘迦放低声音：“今天的故事讲完了，晚安，祝你好梦。”
怎么还有点苏。李响揉揉耳朵，退出去点开其它的音频，果然内容都是一样的：背景声是白噪音或轻柔的音乐，刘迦“每晚”会念一篇童话，有《一千零一夜》里的，有《格林童话》的。头几个故事还耳熟能详，越到后面的越冷门。
想到手机对面的刘迦多半还等着，李响琢磨着，怎么都该说几句话回他。想来想去，又不敢夸得太明目张胆，虽然自己心里面是无比喜欢刘迦这个听上去酥酥麻麻、字正腔圆的声音的。
李响：你录的音频？是不是可以睡前听！[惊喜]
刘迦：嗯，就是我给你录的睡前故事。
刘迦：我其实……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找了些没什么起伏、还比较平稳的故事。[囧]
李响：我很喜欢！[鲜花] [鲜花] [可怜]
刘迦：那就好。[开心]
刘迦：不过……
李响：[问号]
刘迦：有了这些，可别忘了我的直播间 [捂嘴笑]
李响：一定准时报道！[比心]
/
一晃又过去了几个星期。他们自从加了微信，朋友圈的互动变多了，聊天也比较频繁。一般，是李响用了刘迦送给他的礼品中的某些，因此一定要告诉对方他送的东西很好用，这往往会带来接下去的一两个小时，他们都会打字聊天，甚至互发语音。刘迦的名字已经在李响的消息首页常驻，而李响也对这个事实颇为开心。
一件意想不到的事，让他们有了新的交集。李响必须要出差几天，家里的三只狗又成了老大难。之前倒也不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当时李响找了相熟的宠物医院去寄养，但寄养就意味着狗子得整天待在笼子里，只有早晚两次散步能出来放一下风。
李响家的仨儿子从小放养惯了，哪里受得了这委屈？加上爸爸不再身边，内心敏感的小狗出现了分离焦虑。店里每天都会给李响发视频，看着精神日渐萎靡的狗儿子们，李响发誓，他再也不会出远门了！
……是不可能的。
李响扬天长叹，在朋友圈里求助：谁有靠谱的宠物代养，在线等，急！！！
他没想到第一个找过来的会是刘迦。刘迦的说话方式还是那么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小狗怎么了？跟我说说呗。
李响心力交瘁，一连发过去好几条59秒的语音：中间夹杂着大段的空白卡顿和颠三倒四，好半天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抖落清楚。
说完后，李响把手机放到一边，拿过刘迦送他的抱枕用力揉啊揉，发泄过后稍稍放松了些。没一会儿，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刘迦直接打了语音电话过来，接通后，李响听到一声清浅的“喂？”
这声音和他每天听的“睡前故事”的声音略有不同，没那么磁、那么蛊，但此刻的声音是“活的”，真真切切，李响耳中像过电似得被刺了一下。小插曲不影响焦躁的心情，李响对着话筒叹长气：“我完了呀，迦哥……”
李响忍不住跟又把刚才语音里说过的东西重新整整齐齐地给刘迦讲了一遍。他讲话时，家里的狗子还以为他生气难过了，把最喜欢的玩具拿来叼给他，弄得李响心里更难受了。刘迦耐心地在电话那头听他讲，每隔几句就应一声“嗯”，不知道为什么，李响光是听着刘迦的声音，心里就踏实了许多。
“所以，我是真的没法把它们送去店里养，”他一根一根揪着抱枕的毛边说。“我这，我这完全是——”
“要不然，”刘迦那边说话声突然清晰了些，“我替你照顾？”
李响一愣神，怀疑中带着两分激动：“你是说，要帮我养狗？”
刘迦：“可能没办法带到家里来，我家里电子设备比较多。但我可以上门投喂，每天带它们出去溜溜弯散散步，还是能做到的。”
李响听了在心里直摇头，哪能这么麻烦人家的。“不行，我不能给你添这种麻烦，每天这样跑来跑去你非疯了不成……不行不行，肯定不行。”
“真没事，”刘迦轻笑道，语调一转，后面的话说得有些犹豫，“其实上次给你寄礼物我就发现了，我们都在C城，你住得离我不远。我现在除了晚上要直播外白天没什么事。你要是不介意我在你家待一天，我就中午过来，边工作边陪小狗，到晚上再回去睡觉。你要是介意，我中午溜完它们就在附近找个咖啡厅写脚本，到晚上再溜一次……”
“当然不介意！我有什么可介意的！我是说……真的，可以帮我带狗吗？”李响的声音渐小，既开心于刘迦的体贴，又担心麻烦人家。刘迦再三确定不麻烦，李响这才应下了声儿。等挂了电话，李响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都明朗起来。
tbc.
评论(10)